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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ex教我的事(4)

No. 5 流星 --- 射手男

叫他流星,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短暫,
但是他卻帶給我的人生很大的影響,
就像是天空中的流星一樣,短暫絢麗,
還幫助我認識自己,終於開始學會去實現理想。



結束了被外交官背叛的陰影之後,
我對戀愛的態度變得十分被動脆弱,
首先慶幸自己沒有隨便結婚去,
另外又發現只要自己一談戀愛,
就花太多時間跟對方在一起,
而減少了很多自己的自由時間...
我要學著為自己而活
經過了多次戀愛,
我終於開始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重要性。

我不再像過去的我,為了害怕孤單而出去狂歡,
一個人的時候我也能覺得輕鬆自在。

我開始能夠跟幾個好友靜下來談心,
不再只是搞笑炒氣氛。
體會到這句歌詞的含意:
狂歡,是一群人的孤單;孤單,是一個人的狂歡
終於,我覺得自己更成熟了點...



沒幾個月,因為工作上的接觸,我認識了流星...
他當初在朋友的公司中擔任品牌經理(或類似)的職務,
第一次跟他在電話中連絡時,因為他的聲音極像那位曾經曖昧過的男生,
有點低沈,卻自在地表現出輕鬆幽默的聲調,
讓我開始期待親眼見見這個人的真面目;

第一次見面,發現他的穿著與說話方式像極了所謂的ABC,
穿著輕鬆,笑容自在大方,不像多數只會耍酷的“時尚工作者“,
當時的我就覺得,這個人應該可以成為好朋友...

沒幾天,他在我下班之後打電話給我,
哈拉了兩句,約我去他打工的酒吧坐坐...
就這樣,我們開始了工作之外的接觸,開始認識對方。

他是個興趣廣泛的大男生,
熱愛潛水、會拉小提琴、曾在歐洲與非洲旅行的他,總有一堆故事可以說,
讓大學一畢業就進入職場的我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心,
最有趣的是,他曾經到法國留學,
這讓法文系畢業的我感到十分“崇敬“,
畢竟他去法國之前才學了幾個月法文,然後就能到法國拿學位...
“果然是台大畢業的天才!“
對我們這種愛玩愛混的普通大學生來說,台大畢竟還是一個天才怪人進出的地方...
我竟然有一個天才怪人朋友,那還挺有意思的!
和他一起認識的朋友們,也不乏許多曾經出國留學或返台定居的ABC,
讓我開始真正思考“出國經歷人生“的可能性...

認識沒多久,我就和他一起去體驗潛水,
從小就嚮往飛行、在海底漫遊的我,
能夠親眼目睹海底的世界,真的好興奮!
大概就是許多特殊的體驗與他令人嚮往的經歷,
讓我很快地就對他產生好感,
常常隻身和一群大男生去潛水與喝酒,
我們好像也不知不覺地,很快被大家湊成一對...

和流星在一起時,我們比較像是“親密的朋友“,
因為我們在一起時,認識的程度還沒有很深,
對彼此的瞭解也僅限於彼此談話中的敘述,
再加上我們的活動通常和一群朋友在一起,
對我來說,這種交往好像相當地“陽光“,
沒有太沈重的“愛得深不深“這種包袱,我們偶爾聊聊天,出來喝杯東西...
而我也還可以保留自己的時間與朋友在一起,
一切似乎都很正面,很快樂...

不過,也是因為這種“清淡“的親密朋友關係,
我常覺得跟流星似乎總有些隔閡:

我不常主動跟他連絡,經常處在被動的姿態,
因為我不想讓他覺得我黏人,不想太熱情把他嚇跑;

他跟我單獨說話時會“裝可愛“,像是個可愛的大男生,
雖然我們經常說笑,卻好像少了點“相愛““談心“的感覺;

因為太常和一群朋友在一起,我們兩個人說話相處的時間變得很少,
說我們是男女朋友,我覺得虛虛的,因為彼此瞭解似乎還不到可以互相依賴,
說只是“好朋友“的話,在一起牽手擁抱的,又好像太超過了點...

總之,和他從認識到交往的過程很快,
讓我覺得再度戀愛的感覺很甜蜜;

然而,一個月之後卻還是覺得對方有距離的感覺,
讓我某方面覺得慶幸,因為不用一下子就為對方付出所有,還能保持優雅的姿態;
某方面又覺得很空虛,因為雖然感覺在戀愛,卻又感覺不到對方,
那段時期中,我的心裡常常覺得空空的...


有一次,我們又一群人去龍洞潛水,
晚上回到台北,我已經筋疲力竭了,他說晚飯後要送我回家,
我說如果他要繼續和朋友玩的話,我可以搭計程車家,他卻堅持要我等他,
晚飯後,大家又興起,要玩遊戲罰喝酒...,他也開始灌了幾瓶啤酒,
看到他開始玩起來也喝起來,我開始悶了,看來他根本沒有意思要送我回家嘛!

我自己叫車回家,他雖然跟我道歉,但是個性剛烈的瘋風開始覺得不對勁,不爽的感覺萌生...
我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啊?!

這晚之後,想要戀愛的心情開始冷卻下來,
我開始懷疑這段交往的存在感,雖然自己還沒放進感情,卻開始想抽身了...
兩個人之間那個無形的距離越來越遠,我對他的感覺也是時熱時冷地,
因為我真的害怕自己的付出再次有去無回...


隔天,我刻意和朋友到他常去的酒吧喝酒,
他卻正巧和他的朋友在另一個地方,
連想見對方一面,都還要找藉口去他常出沒的地方碰運氣,這算是什麼?!
我開始覺得“這段交往實在不需要再強求了“,
“還是做朋友就好了吧“,我們從此減少聯繫...,
我也不再強迫自己再為彼此證明些什麼了。


減少連絡之後,我並沒有覺得比較好過,
反而對他的思念大增,過去一些很小的事情都被放大,成了為過去哀悼的重點,
我開始寫新聞台(當時還不叫blog,而是“個人新聞台“...馬上感覺得自己老了!)
把對這段交往的想法與掙扎用文字表達出來...
自此,我真正開始寫作,用文字創作表達心中的感受;

我也終於決定要去法國唸書,
以前覺得出國唸書的觀念是一種逃避工作的心態,
但是經過了多年的服編工作之後,我決定要拓展自己的能力與經歷,
不要一輩子為了漂亮衣服而奔波,
所以決定去學自己更想認識的藝術世界,
我決定去法國!
.
.
.

一個月之後,我們又在酒吧中見面,
不知怎麼的,兩個人終於把心中的遺憾表達出來,
我們就這樣決定再給彼此一次機會,重新認真交往...
我以為這一次會有新的契機...
雖然已經開始準備出國唸書的事,預料到半年之後又要和他分開,心中有點不捨,
但是我已經學會不再因為感情而耽誤自己的理想,
所以我一邊試著再次跟他交往,一邊準備出國...

這一次,我開始把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,
雖然心裡還有點猶疑,但是在他面前,我盡量表現出我的在意與重視。
我開始會傳簡訊,跟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大小事,
他也比較常打電話給我,雖然有時候還是言不及義,
不過我們至少有比“朋友“多一點接觸了...


幾個禮拜之後,他說隔天要跟前女友吃飯,不能找我,
我當然覺得ok,畢竟他都直說了,我當然沒有什麼好懷疑的。
隔天晚上,我直覺認為,他應該會在晚飯後打電話給我,跟我聊聊,
但是他沒有...
一天過去,他沒有任何消息,我的心裡開始籠罩陰影,
大概因為外交官的歷史記錄,所以對於所謂的“純友誼“感到懷疑,
心裡開始五感交雜,我寫了封mail給他:
我問他前晚過得如何、我其實希望他能給我電話、我其實覺得不太舒服...

稍晚,他回信給我,我以為這應該是些安撫的文字...
他卻說:
“重新在一起,他卻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,覺得怪怪的...“

!原來我單方面覺得的進展,其實對他來說並非如此!
原來,我是熱臉貼冷屁股!
強烈的自尊心作祟,我反應了幾秒之後,回信給他:
“原來如此啊...唉那就算了吧!就這樣結束吧!大家還能做朋友...“

啊?!沒了?!身邊的朋友聽著我分分合合的...好像也已經不痛不癢了。
悶歸悶,也算了吧!我的未來已經在等著我,雖然遺憾,還有更大的理想等我去實現!
衝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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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月之後,我已經準備好一切,準備出發到法國,
他說要幫我辦離別會,
我們終於再次見面,對於這段不知道何時開始,也不懂怎麼莫名結束的感情,
我的心中還是一直有感覺,
又見面,他又一直表現出不捨...我的心又再次悸動...
但是最後,我還是強迫自己結束對他的感覺,一切都不該再影響我的心情。
沒有對他的牽掛,我才能堅強地在異鄉成長!


到了法國幾個月後,始終一個人處理在異鄉唸書生活,我終於開始思念...
我想念家人、想念冬天一碗熱熱的雞湯、想念工作時可以想花就花的錢...想念流星...

我寄了一封mail,裡頭只有“I miss you"三個字...
他回了信,說:“我們都應該向前看,不該再停在過去...“
我這個笨蛋,對方早就已經“往前走“,早就有了新的對象了吧!

又被悶了一棍!轉頭看到歐洲城市的美與充滿希望的留學生活,我真的該往前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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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之後,我結束了語言學校的學業,搬到巴黎,準備申請藝術傳播學校,
正當我的心情感到無比興奮,期待著在這個美麗城市中可能發生的一切時,
流星又跟我連絡,他打越洋電話給我...幾乎每天早上...
他向我撒嬌、和我聊天,我開始不知所措,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?

他說:妳是我所認識的人裡面,最適合成為結婚對象的人...

那我是不能當女朋友嗎?為什麼??


他說,他前陣子為了一位女孩傷心,
那個人和其他男人藕斷絲連,還為了對方墮胎...他很心疼她...
沒想到,流星最後還是贏不了女孩的心,他決定離開...

難道是因為這樣,他才想到我嗎?


後來,我又看到他的網誌,他在敘述那個女孩...
我才開始回想過去的點滴,終於理解,原來這個人是他的前女友,
回到台灣之後又在那個酒吧相遇,當時他的身邊有我,
女孩在酒吧中工作,那個惡劣男友則是酒吧的店長,
再次看到舊情人與新女友,那個女孩開始又想抓住他...
他的心其實也還不確定,所以就這樣在前女友與我之間來來回回...
我想或許,當時的我根本只是一個“測試他對那個女孩的愛“的工具...!

然後,我想到了那個女孩當時看著我的“羨慕“眼神,
又想到了四個人經常在同一個酒吧裡,卻只有我一個人不知情的窘況!
終於...我清醒了!
我或許曾經不夠努力維持感情,
我或許始終沒有辦法給他“確定“的愛...
但是如果這段感情的基礎是在一段我不知情的“三角/四角關係“當中,
做得再多,都還是很可能對牛彈琴吧!


最後,在開始新的學期之前,我心中那個駐足已久的“遺憾“終於煙消雲散,
我終於不再有任何期待與留戀,更堅定地向未來前進,心中不再有流星的足跡。


與流星交會的這一段時間裡,是我個人成長最多,也最有創作力的時候,
大概是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年的不確定與遺憾,
我終於學會為自己找到值得確定的事物,不再只為感情而傷心裹足。
從前的我,總會因為“愛最大“而限制自己的行動,
在經過了多次的嘗試與磨合之後,我才體會到,
不是只有對的人,還要有對的時機才能構成相戀的條件

雖然當時的我們有共同的喜好,都對人生都有正面的期許,
但是只要有一方半點猶疑,這樣的交往就會被基礎不穩,不夠堅定的信念給摧毀...

我的表現也因為外交官的過去而充滿了陰影,
所以始終不敢主動,始終不知道如何適當地表達,
這也是造成兩個人溝通不良,信心不夠的最大原因;

而他,始終還沒對上一段感情釋懷,卻嘗試用另一段感情來掩飾真心,
也是他犯的最大錯誤;

這段來得快去得更快的交往終究沒有一個值得堅持的基礎,
也因此造成了更多的遺憾。

結束了!終於我現在可以輕鬆地面對這個人,不帶私心地關心他...
雖然與他維持友誼的方式變得比較需要小心,
畢竟我們兩個人現在都有對象,所以還是“淡淡如水“是最好的。

以前,我以為這個流星是全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體會我那種“想飛“的心,
並且在很多方面跟我最相似的人...
當初會很捨不得放手的原因,
也多半是因為不甘心自己還沒盡全力去愛,不甘心失去一個最可能成為知己的對象...
現在才知道,
談戀愛不是要找一個也想要飛的雙胞胎,
而是需要一個“願意陪你一起飛“的人



這個流星,謝謝你讓我在這段感情的背後,
獲得了比“被愛“還更多、更充實的,我的人生!

Comments

Anonymous said…
你的文筆最近不太一樣
Anonymous said…
流星是指來的快去的也快嗎
一瞬間的美好??

yon
Fanfan said…
To Yon:
是啊,大概有點這樣,短暫的相處沒有太多不愉快,但也走得很快...這類的~

To Emma:
啊?妳意思是我的文筆比較不討喜了嗎?
還是...
很愛留伏筆ㄟ妳!!